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存在,虛無的美好相映著粉嫩的白。

5:57pm

  今天到出版社交稿,老編照例又念了一番,總是說著一些漫無目的的評論,自以為是的說著我的文風如何如何,滔滔不絕的說著中年男子式的碎碎念。我佯裝順服的點頭稱是,但內心正在思考著今晚的晚餐。依稀記得,今晚有個約,用力的敲了敲腦袋,怎麼就是記不起呢?

  「你不舒服嗎?雨潔。」編輯皺起了眉,發現我正無意識的敲著自己的頭。

  「我沒事,只是頭有點昏。」心中盤算著終於能夠脫身了,忍不住嘴角露出了一絲狡猾的笑意,但我完美的用傻笑掩飾我內心的厭惡跟不耐,不過就是個面具,安全的武裝。

  打卡鐘跳了一格,六點整。露出渙散眼神的傻笑,向老編說完再見之後立刻衝出公司。回想剛剛的那一個小時,總編好像交代了什麼,我好像還聽到,他叫我的名字,賴雨潔的雨潔。揉了揉眼睛,不滿的撇了撇嘴,不明白為何總編總是要自以為親切的喊著我的名字,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愛聽到這樣的稱呼,只喜歡大家叫我Lara,在我心中,Lara並不等同於賴雨潔,Lara是自由獨立專業而且開心的自己,賴雨潔聽起來就是個柔弱不堪的女人。事實上,我真的不愛聽到。

  最近一定是犯沖了,似乎諸事不順,偏偏又正好想起老編交代的一個工作,每週固定交出一篇小品文,周刊連載用。嘆了口氣,剛剛一定是分神分的太嚴重了,連想都沒想的就應了聲好。愛情小說寫起來很順手,其他東西倒是難倒我了,唉,算了,船到橋頭自然直。

  幾乎快餓到胃痛,一整天沒吃東西已經變成近日的常態了,這樣好像太虐待自己了。看了看包包,皮夾有帶,手機有帶,哈。突然想到是高中的好姐妹們找出來吃飯,就在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叫起的那瞬間,想起來了,那群我最愛的八卦天使幫,永遠都在我最疲憊時出現,讓我笑的忘了所有的煩悶與不安。
  
  
  2:26am

  幻想屋頂的風,有著他驕傲的涼意,以瘋狂的角度來襲,我低落的心情早就忘了該怎麼解釋自己的情緒。音樂中的輕快,諷刺著我的生命,轉開電視,肥皂劇情,孤寂的融在沙發之中,深深深深深深的嘆息,我愛,我不愛,我悶,我不懂,突發式的情緒糾結成快板的旋律,我爬上屋頂。期待也許會有頓悟在此刻降臨,或許是逃避也可能是面對,但最快速的方式是抹去,以輕輕輕輕輕的方式拭去。那重複迴圈的聲音,由髮絲滲入,依附著腦細胞的氧氣,執著的雕刻著空曠的高度,然後綁架我的理智。

  雙腳懸著,如同腳下的車紅燈綠是該有的背景,晃呀晃呀晃的,是種不踏實的絢麗。差一點,我就要成為趨近地面一公分的迷者,緩緩的將身體往前推進,靠近,靠近,靠近,更靠近。寧靜,關閉所有感官來感受此刻唯一該有的情緒,心跳不規則的速率,一種無所在乎的表情浮現,雙眼緊閉,我猜測已經形成了動人的弧線,終於要進行最後一步。

  全身都失去了力氣,重心呈現前傾,那笑容成了劃開虛偽皮革的表裡。風,刺痛我臉上的滿意,風好像想將所有的一切都以慢格播放,再零點三秒,我就可以重生,或者,我可以一直一直一直的重覆著這件事情,轉著電視,爬上樓梯,推開屋頂的門,跨過不高的牆,然後微笑的選擇一切事情,這是地獄還是報應。

 「除了想你,要承受任何痛苦都可以。」

  現在才發現,水泥地是冰涼的,但我的髮卻暖暖的,第一次,感受到血的濃度,自己的體溫,似乎漸漸在退去。我喜歡失溫的感覺,好像所有的想法都被抽離,我相信,這一次,是最後一次發現自己的溫暖。好想轉頭,我不想看見滿天星空燦爛,卻怎麼也動不了,指間還有著知覺,那突然的濕暖或許是真實的觸感。
  睜著眼睛發呆多久了,笑了,星星漸漸的暗了,笑了,終於不再有任何的想法,神經也不再傳達任何命令,甚至連思考都不行,只能僵硬的維持著最後的那個表情,也許這樣的程度有些詭異。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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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草食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